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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六六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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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遠琮遠征歸來後,先入宮面了聖。

康和帝誇讚不絕,大加賞賜。另還擇日設擺了宴席,以犒勞他及眾將士,彰顯自己宏德。

宴席當晚,為免去眾人生疑,少有露面的鎮安侯也參加了。

聖上當先一番嘉獎,眾人領謝聖恩後,便開席了。

席上兩列長案順排,謝遠琮離得聖上最近,首案坐了太子及幾位皇子,餘下便是高官朝臣。

觥籌之間,笑聲不斷,不管真心假意,至少氛圍上是喜氣的。

宴席之上,難免少不了應付各路往跟前湊的人。

鎮安侯從頭到尾都笑呵呵的,只是在旁人沒發現的時候,才暗暗嘆著氣。今日宴上的可都是好酒,只是如今以他的身體狀況,這酒都不能多喝。平常夫人管著,他偷偷的也貪不了幾杯。今晚夫人不在,可還有個兒子。

謝遠琮一個眼神瞥過來,鎮安侯就只能默默將酒杯放了下來。

這臭小子可是會告狀的!

鎮安侯無法,只得去同一個個心懷鬼胎的家夥們推來搡去的,好轉移自己的註意。

一對比,謝遠琮可就冷淡多了。

一開始還有人往他跟前湊,但後來接連幾人踢到了鐵板,其他人也就識趣了。

在他們眼中,謝遠琮本就惹人厭,現在少不得還要扣個居功狂傲的帽子了。

漸漸的人都被謝遠琮逼到了他老子那邊。席中太子前來恭賀,場面話說得是一套接著一套,滴水不漏。

榮王則一邊灌酒,一邊用敵視的眼神盯著謝遠琮,覺得如同被釘子紮眼一樣疼得要命。大概已對謝遠琮厭到極致了,連場面都不屑做。

宴過大半,眾人該表的態該演的戲也差不多了,大多也都散回了自己的位上。

鎮安侯也累得慌,趁著兒子沒註意,想要再偷喝兩口,卻突然感到邊上罩來一個大陰影。

二皇子笑呵呵的過來,臉上還有兩團喝多了的紅暈。他費勁地一屁股坐到侯爺身旁,然後挪了挪,好在坐席上尋到一個舒服的位置。

先是對他好好地恭賀了幾句。

鎮安侯忙跟著推謙一番。

二皇子看上去似乎有些醉,眼神迷迷離離的,都快看不見了。鎮安侯好幾次險些以為二皇子同他說著說著就睡著了。

二皇子拍了拍他肩,說沒想到謝遠琮短短時日就斬了蠻夷大將,將其驅離。如此功績,他原本還以為帶軍的是他這個能令韃羅聞風散膽的鎮安侯呢。

鎮安侯與二皇子少有過接觸,此間也摸不清他是隨口還是有意。但問此類問題者今晚七七八八,面對質疑他早已是順手拈來。

他哈哈一笑,面上一副極為自得的模樣,眉飛色舞的:“區區一個克都魯,我兒一人足以。”

二皇子聞言瞇了瞇眼,撫著掌晃晃悠悠地看了眼不遠處的謝遠琮,一臉和氣地點頭:“謝小侯爺確實是個人才。青出於藍了啊。”

說完反應過來,忙讓鎮安侯別介意。

鎮安侯擺手哈哈大笑:“二皇子言重。怎會怎會,我兒確實如此。”

他看著那臭小子頗生感慨。確實如此啊……

宴後皇帝還賞了鎮安侯府一堆的賞賜。賞單拿出來都是好大一長列。

謝遠琮拿著賞單還是很開心的。回去後便瞅著賞單,琢磨著哪樣送給紀初苓她會喜歡。但看了一晚上,他只覺得全都想送給小姑娘。

就連他自己都巴不得趕緊送出去,何況這些呢。

謝遠琮尚不知道,自己早在回京的時候,就已不知不覺間惹氣小姑娘了。

日子已近五月,許是天氣開始轉熱的緣故,這天一悶,紀初苓的小悶氣散得也就慢了許多。

每日該做何做何,特別心如止水。

連秋露都覺得姑娘特別沈得住氣,就像個沒事人一樣。

她在姑娘面前特意提過好多次謝小侯爺回來的事情。那可是偷闖琳瑯院還沒被姑娘打出去的謝小侯爺啊!

那可是自出征之後就令姑娘開始坐寢難安的謝小侯爺啊!

怎能人回來了,姑娘卻毫無反應呢?秋露跟姑娘最親近,才不信姑娘不在意呢。

其實紀初苓當日的醋勁過得也快。謝遠琮生得好也是沒法子的事情。可這悶氣大概是賴上她了,才消下去一些,就又生了。

他可是回來數日,卻從始至終連個面都沒露。那一沓信裏的甜言蜜語倒說得好聽,可人回了,也沒見他有半點的著急啊。

但一想,她難不成是等著他來闖她閨房?她此前可是最受不了他這行徑的。如此自個先糾結上了。

紀初苓還胡思亂想著,他指不定已經被哪個迷暈了心竅小姑娘的勾走了呢。

這悶氣還不越攢越多了。

而過了數日,謝遠琮沒影,倒是謝縈出現了。

謝縈著了一身紅色勁裝,黑發高束,特別亮眼。一見到紀初苓,就拉著她說今日要去軍營找小琮,打算帶她同去。

紀初苓揪了下衣角,面色淡然地拒絕了。

半個時辰之後,謝縈駕馬帶著紀初苓風風塵塵地就往軍營飛奔而去。

路上她好奇問謝縈之前去哪了,謝縈笑得開懷,只道是游山玩水去了。

謝縈駕的馬跟她一樣不那麽安分,速度又快,紀初苓一路被顛得雲裏霧裏的。

紀初苓坐在馬背前頭,手下意識緊緊揪著馬鬃,被謝縈一路帶進了軍營。

軍營重地,哪是她能隨隨便便進的。但因有謝縈在,營地守兵認出人來便一路放行了。

紀初苓頭一回進軍營,坐於馬上不知一路往裏行了多久,只將她繞得暈頭轉向的。營地氣氛嚴肅,盡管是謝縈帶她進來的,紀初苓仍舊不敢到處亂看。

馬騎了許久,忘了過掉幾個關卡後,兩人才下馬。

邊上立馬有兵士過來將謝縈的馬匹給牽走了。謝縈拍了拍馬背,後轉身來拉著紀初苓繼續往裏步行。

紀初苓難免好奇,偷瞧著此處一排排的營房。

邊上但凡有兵士路過,都會同謝縈問安。但每個起初同謝縈招呼的兵士,下一刻眼裏就再看不見她了。

而是只剩下了謝縈邊上的紀初苓。

軍營中都是漢子,這些小兵們平日裏哪裏見過如此嬌滴滴又貌美如仙的姑娘家。看見紀初苓後,就算不是故意的,也本能地盯住了眼,怎麽挪都挪不開來了。

紀初苓感受到這些視線,極不自在,低了頭貼著謝縈匆匆而行。

謝縈也發現了,氣得嘴角直抽抽,忽然松開紀初苓,大步走到了一個不識相的兵士面前。

擡手照著腦袋就掄了幾巴掌。

那小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謝縈給打蒙了。

謝縈又罵了一通,如此教訓了幾個後,這些人總算徹底老實了,路過紀初苓邊上時,一個個頭也不敢擡,眼也不敢亂飄了。

再往內入,四周人影營房都變得稀少。紀初苓瞧見正央有間更大的營房,從那傳來了兵刃交接的聲音。

她有些疑惑地看向謝縈,卻見謝縈只搖搖頭,帶著她繞去了營房前面。

沒了目視的遮擋,只見營房前方的空地之中,有兩人手持長.槍正在過招。

兩人速度很快,加上那長.槍槍頭在陽光下時而晃眼,幾下就看得紀初苓眼花繚亂。

她一眼便認出了謝遠琮。

他此時竟赤著上身,胸腹頸臂一覽無遺。

而與他比劃的那位看起來則特別壯實大只,仿佛一拳下去就能輕易砸碎一塊大石頭。

然而謝遠琮面對他,卻一點不見落了下風。

他似乎沒出多少汗,雖塊頭不及那人大,但渾身的肌肉看起來就同那人的一樣結實。

紀初苓只看了眼,就禁不住面紅耳赤。

謝遠琮平日裏穿著衣服時,看起來清清瘦瘦的,沒想內裏竟是這樣的。

上一回他受傷,身上還全包紮著布條,她就不大敢去瞧。哪像今日這樣,毫無準備就瞧見了他一覽無餘的上身。

他身上還留有一些大大小小傷疤,好在只是些留下的印記,看起來不是很嚇人。

兩人較量得激烈,紀初苓不懂其中門道,所以每招在她看來都很驚險。

也分不清是因何緊張的,她緊抿著唇,視線總不自覺地往他腹間落。只見他那兒一塊一塊的,似乎特別厚硬。

怪不得以前撞上他時,會覺得硬梆梆的那麽痛呢。

兩人相鬥,在陽光下面,那光影線條就一路順著謝遠琮的臉側而下,像是一道游走的光線,經過他的頸間,胸膛,腹腰,然後觸到他的腰帶再消散。

他整個人都在發著光。

紀初苓瞧著瞧著,忽然感覺鼻間一熱,似乎有什麽濕濕黏黏的從裏頭下來了。

她剎時一驚,趕緊側過身偷偷掏出隨身的帕子擦了一擦。

只見那血珠滴在帕子上,綻開了一朵紅艷艷的小紅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小琮琮:爺有腹肌八大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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